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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雄民众英雄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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踊跃参加八路军,父母、妻子送亲人上战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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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众破坏鬼子铁路运输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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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地民众组成担架队抢救伤员

 

  “动员了全国的老百姓,就造成了陷敌于灭顶之灾的汪洋大海,造成了弥补武器等等缺陷的补救条件,造成了克服一切战争困难的前提。”——毛泽东

  上篇 父老乡亲

  父亲叫儿打东洋

  吊打、灌辣椒水……种种酷刑在兰竹坡和他大儿子兰丕涛身上轮番用过,日伪军仍然没有得到想要的口供。日酋吼叫:“八路干部的住你家,现在到哪里去了?你的,说!”

  兰竹坡忍住剧痛,一字一句地回道:“你们把我家翻遍了,哪有八路?打死我,也是不知道!”

  兰竹坡心里恨骂:“小鬼子,畜生!我知道八路军在哪里,就是不告诉你!”

  “七·七”卢沟桥上硝烟未散,日本鬼子占领了沧州。沧县茅草洼村开明士绅兰竹坡痛心疾首,他投身参加共产党组建的“华北民众抗日救国会”和“华北民众抗日救国军”领导的抗日活动。日伪军闻讯,1940年的一天,将兰竹坡父子抓进沧县城里。

  兰竹坡父子在狱中啥也不说,日伪军抓不到把柄,将父子俩放出来。

  当天晚上,兰竹坡夫妇把儿子兰丕涛叫到跟前说:“鬼子不会就这样跟咱散伙。打不走东洋狗,咱甭想安生。儿呀,我和你娘商量了,你去当八路吧。”

  “爹,娘,我听二老的。”兰丕涛干脆地说。

  第二天,兰竹坡把儿子送到沧县抗日民主政府,在财政科做事。

  兰竹坡一回到家,16岁的二女儿兰淑玮跟进屋里:“爹,俺也去当八路军。”

  兰竹坡“哦”了一声,沉思许久说:“闺女,你是个女孩子。”

  “爹,人家花木兰、穆桂英,不也都是女孩子嘛。”兰淑玮辩解说。

  兰竹坡说:“闺女,当八路可是个说不定哪天要丧命的事儿呀!”

  “爹,鬼子三天两头来折腾,多少乡亲坐在家里不是也遭杀害了?‘打不走东洋狗,甭想有安生’你说的。”兰淑玮说。

  “好吧,叫你娘帮着拾掇拾掇,我送你去。”兰淑玮后来当了县妇救会主任。

  转年,兰竹坡又把大女儿兰岩青、15岁的小女儿兰英和11岁的次子兰丕桢送进抗日队伍。兰竹坡的5个儿女先后都加入中国共产党,他一刻不闲地为抗日忙碌奔波。兰竹坡1954年从上海博物馆退休。

  茅草洼,这个普通村子,抗战中是个出“革命家庭”的地方。

  家庭贫穷的抗日堡垒户兰江楼大娘,她儿子兰丕炜(建国后曾任燕山石化公司党委书记等职)1936年投入抗日救亡运动,1938年参加冀鲁边区“第31游击支队”,并加入中国共产党。1940年后担任吴桥、东光等县抗日民主政府县长,1945年3月被捕入狱坚贞不屈,顽强斗争,直到抗战胜利才出狱。

  兰大娘说儿子这是精忠报国,是大孝。1940年,抗日斗争愈加残酷,八路军频繁作战,伤亡严重。这年8月的一天,兰大娘对大女儿兰哲青说:“咱们的队伍打得苦,队伍上缺人啊,你去顶上吧。”

  “娘,我去!”

  中共沧县县委书记孙轶青(建国后曾任全国政协副秘书长等职)介绍兰哲青到东光县妇救会工作。

  两个月后,兰大娘又把14岁的女儿兰淑韵和兰丕炜的妻子苏华送进抗日队伍。1946年,兰大娘把小儿子兰波送进中国人民解放军。

  一家6口,人人革命,个个报国!

  “国家兴亡,匹夫有责”,国重于家。当外敌入侵国将不国面临灭亡的时刻,有血性的中华儿女拿起刀枪打豺狼,不惜倾家荡产,香火断续。

  1937年11月12日,商河县季家村农民季宝成目睹日本鬼子经此南犯。不久,他悄悄参加了抗日队伍,以说书为名搜集情报。之后,他把为谋生在国民党伪保安五旅当兵的大儿子季学文叫回家,让儿子跟着八路军干。

  “爹,我回去拿上武器。”季学文赶回队伍,拉上好友石连彩,各带了两支大枪和200多发子弹,加入了商河支队。

  季宝成16岁的小儿子季学武,看到父亲和哥哥都抗日,也要当八路。季学文介绍弟弟当了县大队侦察员。父子三人带动亲朋好友20多人参加了商河支队。

  日伪军痛恨季家父子,怒烧了他们家仅有的三间房子,又找季学文的舅舅李传江和姐夫李传强“算账”,逼得两家流离失所。1940年3月的一天,季学武在小石家村侦察敌情时不幸落入敌手。日伪军见他年纪小,引诱说:“只要你说出抗日政府的驻地、你认识的人中哪些是共产党,就放了你。”

  季学武怒视着敌人大声说:“不知道!”

  敌人把季学武打得皮开肉绽,他威武不屈。敌人活埋季学武,把他推进挖好的坑里,伪军头目说:“你现在说了还来得及。”

  “呸,妄想!”季学武眼睛喷火。

  土埋到季学武的胸部,伪军头目说:“只要你说出来,马上放了你。”

  季学武破口大骂:“走狗,汉奸,老子不怕死,18年后还是你们的对头!”

  敌人用牲口拉着耙,在季学武身上来回耙,季学武的鲜血染红了坑土。

  父子抗日报国酬,何曾怕断头!1942年春季的一天,季宝成在济阳县毛王庄侦察敌情时,被李光明汉奸队秘密跟踪杀害,时年42岁。

  父亲和弟弟先后牺牲,季学文战斗更加勇敢。1945年1月,商惠县独立营在李毛家村与鬼子的“三角部队”相遇,时任一连连长季学文保护村民和部队转移,带领战士打退鬼子的三次进攻。激战中一串子弹打来,季学文身中数弹,壮烈牺牲,时年26岁。

  8年抗战,冀鲁边区无数父母亲把自己的儿女、无数妻子把自己的丈夫送上抗日战场。1939年底前后,肖华率领八路军115师“挺纵”转战鲁南,从冀鲁边区带走1.5万多名子弟兵。周贯五率领教导六旅在冀鲁边区苦战5年多时间,部队从1600多人发展到1.8万多人。

  母亲大爱护儿郎

  “长城缠在山腰上,山底下有个村庄。大队人马翻过岭,进村去,大槐树底下歇歇凉。大娘站在大门上,手托着下巴不说话,眼睛不转地望什么。我跑到井边要喝凉水,大娘急忙叫住我:别喝凉的,进家来给你烧热汤……一道血脉心连心,眼前坐的就是亲娘。”(诗歌《大娘》)

  在冀鲁边区,有多少像母亲一样的大娘!

  1939年8月中旬,关锋(周玉峰)突发皮肤病,通身流脓打水,住到陵县三洄河村魏大娘家。

  57岁的魏大娘苦大仇深,她10岁做童养媳,老伴被债主逼得上吊而死,债主抢去10岁的女儿当侍女,儿子从14岁到邻村扛小活。魏大娘家是抗日人员、八路军伤病员和抗日家属常住的“地下堡垒户”。关锋来时,二区区长赵振德的妻子孙树香和女儿、儿子赵明华正在她家躲藏。

  第三天傍晚,魏大娘和赵明华正给关锋换药,突然传来枪声和狗吠声。赵明华跑出去往村东头一看:不好,一队鬼子正挨门搜查,还绑了几个乡亲边走边打。他跑回院子急促地说:“鬼子来了。”

  不一会儿,鬼子闯进院子,只见东厢房迎门一张床上,直挺挺地躺着一个身裹白布的“死人”,赵明华戴了一顶“孝帽”,他母亲和姐姐披着“孝衣”,魏大娘坐在“死人”床头不慌不忙地缝孝帽,屋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。一个挎洋刀的鬼子马上戴上口罩,放开牵着的狼狗。狼狗围着“灵床”闻了一圈,嗷嗷叫着回到挎洋刀鬼子跟前摇起尾巴。挎洋刀鬼子挥刀向孙树香指了指,狼狗呼地扑过去咬住她的右腿,一股鲜血染红了裤腿,孙树香咬着牙一声不哼。赵明华急了,向狼狗扑过去,狼狗回头咬住他的右手,接着松开口,跑回挎洋刀鬼子跟前。那鬼子把洋刀插入刀鞘,一挥手说:“传染!死人的,全家都传染的,大大的!”众鬼子捂着鼻子撒腿跑出院门。

  关锋化险为夷。魏大娘怕鬼子回想过来,再来搜查,她和孙树香连夜在魏家坟地堆起一个“坟头”,烧了些纸钱。

  不到10天,关锋的皮肤病痊愈了。临走前那天晚上,他给魏大娘留下一张纸条:“魏赵二位大嫂:救命之恩,终生难忘!关锋  三九年八月三十”。

  “……(我)有个儿子是子弟兵,牺牲在桌子山上……老松树枝儿不怕霜,年老的娘跟儿子一样刚强!大娘送我们到门外,像嘱咐她的亲儿子:见到你们我心宽些,不见你们我天天巴望。孩子们哪,回来再到我门上,不吃稠的喝口汤。”(诗歌《大娘》)

  盐山县塔上村(现为孟村回族自治县)邢大娘,从三十来岁守着老婆婆、拉扯着3个孩子过日子,大的14岁,小的5岁,要饭讨食,艰难度日。

  闹鬼子了,邢大娘挺身参加抗日斗争,她家是共产党、八路军设的地下交通站,她负责传递情报。1943年到1944年,八路军端掉辛店、牛新庄、边务、徐孝子4个鬼子据点;1945年,八路军打跑盐山城的鬼子兵等战斗,都是她准时传递了情报。1944年,邢大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她二儿子邢树林是地下党员,小儿子邢官亭参加了冀鲁边区回民支队,1942年牺牲时才18岁。

  1943年秋后,一位李同志住在邢大娘家,那天日伪军突然包围了村子,眼看大祸临头。邢大娘急中生智,她让李同志躺到炕上,盖上被子,抓了一把破布和烂棉花,跑到茅房蘸上屎,扔了一屋子。鬼子进院要搜屋里,邢大娘截住说:“我的孩子闹病,连吐带泻弄了一地,满屋臭哄哄的,你们可别进来,传上病可了不得。”鬼子扒着门口往里看,一股臭味直钻鼻孔,“咿哩哇啦”捂着鼻子跑开了。

  “啪、啪、啪,” 1944年夏季的一天半夜,邢大娘被枪声惊醒,她一咕噜爬起来,听到屋后传来“咚咚咚”三下敲墙声(联络暗号)。邢大娘赶快起身开门,三名同志疾步走进屋:“大娘,我们遇上敌人走不了了。”

  “快,藏到东边园子里的地洞去。”

  邢大娘在园子里挖了地洞,还在村外一个僻静处挖了一个。平时,县、区的同志开会或有伤病员,常在那里住着。她给送饭时,每次走不同的方向,避免走一处时间长了踩成小路被人发现。

  三位同志刚藏好,日伪军破门而入,高声喊:“有人跑到你家来了,把他藏到哪里了?”

  “没有。”邢大娘回答。

  “把她给我捆起来!走!”

  敌人把邢大娘吊到南场院的枣树上,用鞭子猛烈抽打,白小褂片刻染成红色,她一句话不说。一个伪军说:“别打了,她是个老八路,弄到东边枪毙算了。”

  这时天已亮了,日伪军怕时间长了引来八路军,扔下邢大娘走了。乡亲们把邢大娘从树上放下来,要送她回家。邢大娘不想让外人知道有同志藏在家里,她强打精神说:“不要紧,我自己能回家。”

  待乡亲们走了,邢大娘手脚并用爬到园子里,见洞口没动,她长舒了一口气,把他们叫出来。三人见大娘被打成血人,都哭了。邢大娘说:“别哭,有同志们在,就有报仇的时候。乡亲们一会儿会来看我,人多嘴杂,同志们赶快走!”

  同志们安全转移。

  “……走到村边再回头望,大娘站在大门上。风嘶嘶吹散了她那灰白的头发,刚强地立在长城边上!”(《大娘》)

  下篇 子弟雄兵

  战士虎胆隐敌区

  刘金开赶到中共沧县县委书记兼县长丁润生的住处时,民政科长也在那里。丁润生开门见山说:“日本鬼子为了长期占领和生存,准备在各村建立维持会。今天找你来,交给你一个特殊任务:趁鬼子筹建维持会打入内部,以公开的身份开展秘密抗日斗争。党组织对你们都是单独谈话,单独联系。”

  刘金开记得,这时是1939年的七八月间。从此,他离开抗日游击队,进入盐山县圣佛维持会。

  鬼子高乔是个混血儿,父亲是中国人,母亲是日本人,他掌管圣佛据点的电台。刘金开设法接近他。高乔爱吃鸡肉,一天,刘金开对高乔说:“高台长,我请你‘米西、米西’,鸡肉饺子。”

  高乔乐了:“吆西,吆西。”

  又一天,刘金开又请高乔:“高台长,黄焖鸡的格外好吃,去尝尝?”

  高乔惊喜:“吆西,你的,亲善的,大大的好!”

  一来二去,刘金开渐渐把高乔喂熟了,他对刘金开放松了戒备。一次,高乔和刘金开说话时透露,某日,鬼子要调集周围据点的日伪军去罗寨扫荡。刘金开迅速派交通员刘迎春送出情报。八路军准备充分,打了个漂亮的伏击战。

  圣佛据点架设电话线,鬼子提防抗日军民破坏,在部分电线杆下埋设地雷。上级指示刘金开三天内摸清情况。怎么弄到地雷埋设的准确位置呢?刘金开苦思冥想,猛然想出一个妙法。他跟架电线杆的村民说妥,让他们把蘸油的棉球塞在耳朵里,哪根电线杆下埋了地雷,就在那根电线杆上用棉球摁一下,经风一吹,电线杆有油的部位沾上一层尘土。刘金开把这个秘密通知负责破坏电话线的同志,避免了行动中挨炸。

  1940年底,盐山县五区区长王建图被鬼子抓去,县委指示刘金开想法营救。刘金开了解到鬼子还没有发现王建图的真实身份,事不宜迟,刘金开到据点“闲玩“,寻机跟鬼子搭讪说:“你们整天关着他白吃饭,不如叫他出来为我们干点活。”

  鬼子斜视着刘金开问:“你的,敢对他担保吗?”

  “怎么不敢,他只要能为我们多干活就好。”刘金开说。

  鬼子说:“你的,写个保状。”刘金开写了保状。

  鬼子叫王建图为他们当密探。几天后,鬼子派王建图到张北村一带探听情报,他担心连累刘金开没跑,转一圈回来了。刘金开着急地说:“鬼子派你出去,趁机跑了,我有办法应付。”两人商量,就说探听到维持会长王长松(铁杆汉奸)和八路有关系,罗寨扫荡的信息就是他告诉八路的。因为只是听说,需要再核实。鬼子听了连说“吆西,吆西”,赏了王建图一只鸡腿。第二天,鬼子又派王建图探听情报,王建图脱离据点的视线,拐了一个弯就直奔队伍了。

  如同常人体内的经络,看不见却不可或缺。在抗日战场上,共产党、八路军建立的这种“经络”传导系统,在隐蔽战线、敌后战场上发挥着特殊的重要作用。

  鬲津县抗日县大队手枪队战士赵昆仑,机智勇敢,胆量过人,人称“赵大胆”。1940年6月的一天,他扮作庄稼人,扛着锄头来到董村街,向村长王汉平了解敌情。两人一起到地里耪谷子,忽见一群麻雀从高粱地边飞起。赵昆仑说:“有人来了。”果然,从高粱地里走出来一个肩扛锄头的陌生人,哼着小曲朝他俩走过来。

  王汉平小声说:“这个人前天来过,说找零活干。”

  待走近了,赵昆仑看着那人不像庄稼人。他拿出小烟袋迎上去借火点烟,那人拿出一盒洋火(火柴)递给他。当时洋火奇缺,一般农民没有洋火。再看手,肉皮白净,没有茧子,赵昆仑更起疑心了。

  两人抽着烟,那人问:“你们村里平安不?”

  赵昆仑叹口气:“白天来这个”——用手摆了个“O”表示鬼子,“晚上来这个”——用手摆了个“八”字表示八路,“闹心哪!”

  那人向他追问八路的行踪,赵昆仑明白他是什么人了,故作惊慌地说:“可不敢乱说。”说着做了个刀抹脖子的手势。

  “听说赵昆仑常来你村,你见过吗?”

  赵昆仑装出胆小怕事的样子,半天没说出个“之乎者也”。

  “你不知道吧?谁要告诉日本人赵昆仑在哪里,赏5万块钱。”

  赵昆仑眼睛瞪得溜圆:“这,这么多?就是见过,咱个庄稼丁咋跟鬼子说去?”

  “你要告诉我,先给你5000块。”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叠票子。

  “真给?”

  “真给,真给。”

  赵昆仑张了张嘴,回头向耪地的王汉平那边看了看,向那人指指不远处的一个小瓜屋,神秘兮兮地低声说:“走,咱上瓜屋里说去。”

  两人进了瓜屋,那人催赵昆仑快说,赵昆仑吭吭哧哧地说:“我不知道你姓氏名谁,凭嘛信你的话?”

  “你看看这个。”那人从腰间掏出一支手枪。“实话跟你说,我是皇军的人,叫王平根,家住张大庄,在寨子据点当小队长。只要按你说的抓住赵昆仑,5万块钱一分也不少你的。信了吧?”那人说着“咔嚓”一声,把手枪里的子弹退出膛,在赵昆仑眼前晃了晃:“别看弹头小,一样要人的命。”

  “是吗?你看看我的大家伙。”赵昆仑说着从腰里拔出驳壳枪,打开了机头:“我就是赵昆仑,值5万块,你发财了。”

  “我有眼不识泰山,求你饶了我吧。”王平根“扑通”跪下了。

  雄杰洒血祭曙光

 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,宁津县城礼堂有个看门人,他衣着朴素,貌不惊人。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人,抗战中一人抵挡过一个伪警察大队的包围,他就是令敌人胆战心惊、抗日军民说起来眉飞色舞的阎成。

  1944年春的一天,振华县八区区政府助理阎成住在双碓据点附近的程庄,第二天中午突然遭到伪警察大队的包围。霎时,敌人进了阎成住的院子。阎成是老军人,枪法很有根底。他“叭、叭”两枪,撂倒了冲在前面的两个敌人,其余的跑出院子。

  伪警察大队长李振标逼着手下再往上冲。阎成两枪撂倒了冲进屋来的两个敌人,又一枪一个把院子里的敌人全给撂倒了,一下子把敌人给镇住了,谁也不敢接近院子。

  一阵沉默,李振标心生一计,叫手下喊话:“阎成,李大队长说了,只要你让我们把死伤的弟兄抬走,你不开枪,我们就退兵,不再抓你,行不行?”

  阎成不理睬。这时日头偏西,阎成匣子枪里只有几粒子弹了,他把死在屋里的两个伪警察的枪弹取下来。

  李振标亲自喊话:“阎成,我用我的人格作保证,说话算数,决不食言!”

  阎成想,谎说答应,借此拖延时间,寻机脱身。他回答说:“抬走院子里的,屋里的不能动。”

  李振标说:“行,先抬院里的。”死伤在院里的敌人一抬走,李振标立刻翻脸:“阎成,今天你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!”

  “李振标,老子料定你说话不算数,今天先要教训教训你!”阎成喊着掏出身上仅有的一颗手榴弹,朝着李振标喊话的方位投过去。“轰”地一声巨响,李振标被炸伤,伪警察更没有人敢上前了。

  李振标命人挑房顶打洞。阎成冲着打洞的位置,一枪差点把打洞的敌人揍死,吓得都跑下房来。李振标又命手下往院子里扔柴草烧死阎成:“再不投降就把你烧成灰!”

  天黑下来,阎成借助夜色的掩护,匍匐着从门前柴草边钻过,弯腰来到院子一个拐角,这里有一棵小树靠近墙头,阎成要借树上墙。他两手抓住树干往上爬,突然右臂一阵剧痛,这才知道自己负伤了。他定定神,一咬牙,忍住疼痛爬上树,翻上墙头,跳出墙外,绕了几个弯,跑了。

  敌人狂呼乱喊一阵子,见院子里没有声息,李振标下令点火。大火燃着了房梁,还是没见阎成出来。敌人以为阎成自杀或被烧死了,岂知此时阎成已安然回到八区驻地。

  八路军都是钢铁汉。

  枪声在早晨响起。1940年7月1日,陵县二区区长赵振德带着几名战士在谷马村开展工作,日伪军突袭村子,逮住以铡草为掩护放哨的区队战士姚连科和冯邦子,把赵振德等战士包围在冯学文家的两间场院屋里。敌人喊话:“武疯子快投降吧!”

  门内甩出一颗手榴弹,几个鬼子应声倒下。鬼子大怒,爬上房顶扒开一个洞,赵振德甩手一枪,一个鬼子从房顶摔下来。鬼子狂怒,从房顶洞口投下几颗手榴弹,爆炸一过,几个鬼子冲进屋里,拖出五六个满身是血、昏迷不醒的人。

  不大一会儿,赵振德从地上爬起来,他腰部在汩汩流着血,脸上血肉模糊。几个鬼子对他连踢带踹,他就是不低头,不弯腰。一个头戴礼帽的伪军用枪逼着姚连科和冯邦子抬来一口铡刀。鬼子官竖着大拇指说:“‘武疯子’的,皇军的了解你的,了不起的!你投降皇军,会做大官的。”

  “噗!”赵振德一鼓嘴,一口血水喷在鬼子官的脸上。

  鬼子官暴跳:“你的良心大大坏了,不投降,你们都被杀头的!”

  赵振德看看躺在一旁被炸死伤的战士和姚连科、冯邦子,大声说:“他们都是老百姓,是我叫来的。我是八路军,一人做事一人当,小鬼子,对我来吧!”

  戴礼帽的伪军上前刚要说话,赵振德怒斥:“你姓郑的是中国人的败类,不配和我说话!。”

  鬼子官用枪逼着冯邦子提起铡刀,几个鬼子硬把赵振德摁在铡床上,刀压住脖子。赵振德高声吟诵:“铡头不要紧,为了主义真,消灭日本鬼,还有后来人!”

  鬼子官连声说:“可惜,可惜,杀头杀头的!”

  赵振德家住陵县赵玉枝村,陵县大宗家战斗发生前三天——1939年3月29日晚上,赵振德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参加了八路军。第二天,他将存放的1万多发子弹和上百颗手榴弹献给八路军,这些弹药在大宗家战斗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。从那晚,他就把生死抛在脑后了。

  陵县抗日民主政府为赵振德召开追悼会,会场设在一间教室里,黑板上写:“追悼赵振德同志大会”,其下写:“首身离兮心不移,诚既勇兮又以武,终刚强兮不可凌,身既死兮神以灵,子魂魄兮为鬼雄!”

  吴匡五县长致悼词,他悲愤地说:“两年来,凡是赵振德同志战斗、工作过的地方的人们都称他‘武疯子’。说他‘武’,是因为他弹无虚发,敌人望而生畏;说他‘疯’,是因为他讲的革命道理,能指导民众革命实践活动。他把自己39岁的宝贵生命献给伟大的民族解放事业,把今后的抗日救国、建立新中国的任务寄托给我们。我们不能辜负先烈的希望,应化悲痛为力量,为彻底打败日本侵略者,建设中华民族的美好未来而奋斗!”

  8年抗战,战斗在冀鲁边区的八路军和地方各抗日武装浴血奋战,据最新统计,有90多名县团级以上八路军干部壮烈牺牲、10万多名军民(伤亡)热血洒在冀鲁边区这片热土上!

  悲哉!壮哉!伟哉!冀鲁边区——我英雄的民众英雄的兵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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